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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山厦医院的助念厅,开启一个伟大的时代


 2014/1/2    下载DOC文档    

深圳山厦医院的助念厅,开启一个伟大的时代


按:深圳山厦医院是深圳市卫生局批准的集临床、教学、科研、预防、保健和康复为一体的现代化综合性医院,是深圳市职工基本医疗保险定点医院,深圳市工伤保险、农民工医疗保险、交通意外险定点医院和深圳市120急救网络定点医院,广东省首批异地就医定点医疗机构,也是龙岗平湖地区唯一有资格开展健康体检服务医疗机构。该我院经卫生局批准开设病床320张。全院占地面积1.6万平方米,建筑面积4万多平方米。深圳山厦医院是深圳市,乃至全国唯一一家拥有自己集独家助念往生堂,独立佛堂主持,独立莲花关怀团,独立老年康复中心为一体的临终关怀宁养院。这里设施齐全、环境优雅、服务完善。

(注:此文为<深圳山厦医院临终关怀助念厅开办记>之上篇)

开设助念厅,为了病人能得“善终”

2010年7月23日,应杨玉山院长之邀,我专程自北京来到深圳,参观深圳山厦医院传说中的“助念厅”。并接受委托,写一篇说明文字。

所谓“助念厅”,源于佛教学说。阿弥陀佛四十八愿的第十八大愿——十念必生愿,讲的是,若人临终之时,若能念诵或默念“阿弥陀佛”,只需要十声甚至一声,神识将生到西方极乐世界,故而超越了六道轮回,再不用在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当中轮回受苦了。

但是,人在死亡的时候,一般都是非常痛苦,其感受如同“生龟脱壳”,所以神志不清,不能够自己念诵佛号。因此要有念佛机,或者专业人士在旁边领诵佛号。助念厅,就是病人临终之时,在专业人士领诵之下,“十念必生”、“往生极乐”的专门场所。

杨玉山先生领着我,参观已经基本完工的助念厅,并对一花一木,一灯一佛,做了详细介绍。

我看到,一整栋三层楼,全部改造成了一个个小房间。装修得干净、温馨。

楼上有电梯,出入方便。

病人临终数天,可以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家人可以单独照顾。

病人临走,有专门的房间,可以洗浴、换衣。

助念大厅,布置得富丽堂皇,温馨宜人,不失庄严。

除了屋顶上,病人临终之时可以看到的立体的阿弥陀佛接引图还在厂家制作以外,整个助念厅的布置,包括西方三圣的三座青铜佛像、韦驮菩萨造像,全部就绪。已是万事俱备。只等屋顶天窗的阿弥陀佛接引图安装调试好,就可以投入运营了。

杨玉山介绍说,院内院外已经有好多病人在等着助念厅开张,很多人希望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能够从这个地方走。

我的总体印象,杨玉山院长在把助念厅当成一个事业来做。而且是一个非常慈悲、充满人性、温情无限的事业。

其实,我不来看,也早已经知道他要做这一件事。

之前杨玉山先生已经多次跟我谈到关于助念厅的种种设想,包括开设助念厅的理念,为何要做这件事,怎样做才能实现设计的意图,如此等等。每有进展,也经常在电话或者见面的时候谈及。我说,我就不必去看了吧,这个助念厅早已经被你装到我的脑子里了。杨玉山说,不一样,你还是来看一看,现场体验一下,效果不一样。

这样,我就来了。所看的结果,助念厅的主厅其实还真和我脑子当中既有的形象没有太大出入。只有辅助的那些,为临终人准备的一个个单独的房间,使我看了颇有感慨。这些房间,好像稍微小了一点。但它终究是一人一间,仿佛又奢侈了一点。这或者就是人生的真相吧。一辈子奋头不懈,临了只需要一张床就可以安息。房间太大,未免荒凉空旷。弥留之际,有一两个亲密的人陪伴;走的时候,阿弥陀佛,与观音、势至、诸圣贤众前来接引,天乐鸣空,异香满室,也就不枉此生了。

由陈晓旭病逝,而逐渐发酵、成熟——“助念厅”

2007年5月,“林妹妹”陈晓旭在深圳病逝。深圳山厦医院杨玉山院长为其开具死亡证明。

从此时开始,杨玉山就在想,医院应该可以帮助病人善终。

也因为这个因缘,杨玉山有缘结识佛教净土宗高僧大德净空老法师。不过当时的想法,是建养老院,把学佛和养老结合起来。

杨玉山的想法,得到了老和尚的赞许。净空老法师说:“果然要做,那是一桩好事情。”

这个想法,经过发酵、推敲,逐步落实到做“助念厅”上来了。

杨玉山发现,这样一个助念厅,可以对治中国医疗目前所患的一个大病,而且是通病。

杨玉山说,人进了医院,有可为有不可为。即是说,进医院的都是病人,而出医院的,则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病好了,健康的出来。一种是治不好,没有希望,垂危的。

但是一般医院,不肯告诉病人真相。不管可为不可为,一律强为。结果导致那些不可为的病人自己受苦、家属受累、医疗资源和社会资源大量浪费。这在当下中国,是普遍现象。

其中有些极端的例子,病人早该死亡,入土为安。但是家属或单位因为某种理由,采取种种办法,就是不让病人咽下最后一口气,让病人积年累月得不到安息,无法长眠,实在残忍至极。

因此,学术界也一直在讨论临终关怀,甚至于安乐死。但是,讨论归讨论,在实际当中却找不到落脚处。

生死是大事。中国人有一个五福临门。五福是什么?第一福是“长寿”,第二福是“富贵”,第三福是“康宁”,第四福是“好德”,第五福是“善终”。(注:《书经洪范》上所记载的五福是: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修好德、五曰考终命。)

中国五福最难求的是好死,歹毒骂人——不得好死!

中国以前是农业社会,除了意外死亡以外,一般人都能做到寿终正寝。虽比不上往生极乐、立地成佛,能够寿终正寝,也已经是善终了。

最近几十年来,情况大变。人多半是生在医院、死在医院。一个问题出现了:医疗技术的发展,可谓是突飞猛进;而人文关怀、文化心理这一块,远远地落在后面,没有跟上。生还好一点,无非是不该剖腹产的也剖,而死时的问题,则远远没有解决。

怎样让在医院里走完人生最后一程的中国人得到善终?这是一个大问题。

简单地看待死亡,或者对本来没有希望的病人施以过度治疗、过度抢救,自然是有人生哲学上的渊源。几十年来,中国的各个领域,已经全面贯彻了唯物主义哲学,活着就是一切,死了一切归于虚无。这种哲学没有给病人临终的安慰、关怀留下空间。这固然是一种原因。而新的办法,可以平衡科技发展、新式哲学所带来的冲击,也需要足够的时间与合适的机缘,才可以发育起来。

这回看到深圳山厦医院杨玉山先生设计的助念厅,我知道,这个缘份熟了。

未来的中国人,生时死时都在医院的中国人,都有机会以新的方式得到善终了。

谁能想象得到,中国科学技术与人文精神的脱节,会在深圳的一家民营医院里头,遇到命运的转折点?

从助念厅里出来,我很是感动。我知道,这个助念厅的意义,确确实实深远。

它连接着病人的此生和来生,它寄托着病人亲属的思念、祝愿;它使医院的功能,从片面的治病,拓展到临终关怀;它使科学和信仰,在医疗机构当中、在中国的大医院当中,落到一个实实实的结合点上。所有这些功能,都有划时代的意义。杨玉山做到了许多人想做而没有条件去做的事情。

我知道,助念厅这件事,在动手之前,在做的过程当中,杨玉山已经想得很透。

杨玉山说,遇到问题,最重要是面对,不能躲避。

要承认死亡是一种真相,对那些不可为的病人,要帮助病人及其家属共同面对这个真相。面对这种病人,医院的道义是什么?医院应该告诉他真相,而不是一味地只管收钱,用尽种种高新技术,病人终究治不好。

因为死亡是躲避不掉的。它是人生当中必然要面对的一个难关,更需要大智大勇来面对。而不是稀里糊涂地死去。医院要这样做,才真正是治病救人。

虽然并不是每个病人都会选择面对事实真相,但我们要尽可能给那些愿意面对真相的人创造有利条件,可以另外设计一条出路,可以供这样的病人和家属做选择。

这是一条什么出路?就是告诉他:生命是恒常的存在,并不是人死如灯灭。或者说,人生在世几十年,是来到这里旅行的。回去的时候,要泰然欣然。

杨玉山说,对那些不可为的病人,把真相告诉家属,对病人家属也是一个大解脱。

这个解脱是两个方面的。从心理的方面来说,告诉家属,人有此生、有来生;和亲人在此生的分别,还会有来生的相遇,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安慰。

我本人有这样的体会。我是我奶奶的头孙子,她在七十岁的时候我才出世,所以她当然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我和奶奶的感情很深。她八十四岁去世。在此后的近二十年中,每年我都会梦见她,乃至泪湿枕巾。这一种思念,最近几年才淡下来,不再梦到。

在那些年,我是很愿意相信人有来世、存在阴间的。若是存在阴间,奶奶便存在于某个地方。“存在”,就是确定性,有确定性,就给人安慰。

从现实的方面说,告诉病人和家属事实真相,治不好了,准备后事吧,可以让病人和家属少走一些冤枉路,少花一些冤枉钱,少吃一些无谓的苦。

不然,明知道无果,你还不能不治。明知道花钱没有用,但你若不全力以赴、四处举债,就于良心上说不过去。哪怕只有非常微弱的一丝希望,或者明知无望,也要竭尽全力。不然的话,就是不孝、不仁、不义。

在很多情况下,最后的这些个努力,实际上并没有给病人谋到任何的利益,没有给家属创造任何的希望,而纯粹只是亲属们通过这些努力,为自己的良心做一点开脱。并通过这个过程,一点点接受现实的残酷,让希望一点点泯灭。

如果换一种方式看待死亡,让病人和家属早做安排,那对各方都是福音。要生,便做生的打算;要死,便做死的安排。这才是各得其所,大家都因此得到安慰,各自重新获得希望和力量。这岂不是现实中的大解脱?

助念厅,为善终铺平了道路

这一条康庄大道,主要是佛教净土法门贡献的。

净土法门,十念必生,为助念厅的工作提供了指南。助念厅的设计施工,完全依照净土法门的要求,如理如法地进行。

助念厅的布置,创造了一个庄严美好的氛围。每个人,包括病人,到这里来,都有一种亲切感、归属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染力?因为杨玉山真正下功夫。

举个例子。布置助念厅时,杨玉山请教过多人。有的说,挂几幅佛像就可以,墙壁上,普通白墙就可以。

杨玉山的意见,这样不行,我们对临终的人,一定要尽可能想得细致、做得周到。因此,杨玉山请了三尊佛像,是青铜铸造,非常庄严美好。墙壁和地面,也设计得非常温馨和雅。

为了让病患临终时能够看见阿弥陀佛,杨玉山在屋顶上开了个窗口,并请专业机构,把阿弥陀佛接引图做成立体的,镶嵌到这个天窗上。一摁开关,阿弥陀佛和观音势至,诸圣贤众,当真可以放出五彩霞光。这样,病患临终时,只要微微睁眼,就可以看到西方三圣放光接引。而助念的义工团体,则在四周念佛。

开天窗还有一个意思,就是病人临命终时,神识跟着阿弥陀佛从天窗里走了。

净空老法师听说杨玉山把西方三圣做到了墙顶上,并且开了天窗,非常高兴地赞叹:“他可真能想!”

我们常听说某某壁画把飞天画到屋顶上,而杨玉山把西方三圣“破天荒”地装到天花板上,真是匠心独运,真正是以人为本,为临终人着想。

在一些细节问题上,杨玉山非常较真。有时候,这样的较真,能够挖掘出真实的问题。

真实的问题是个宝。儒家说,大疑则大悟,小疑则小悟,不疑则不悟。直面真实的问题,可以使人破迷开悟,得真实智慧。

比如,临终之人,头朝哪边?如何处理他/她与西方三圣铜像的相对位置?是头朝着铜像,还是脚朝铜像?

按照道理,临终人走的时候应该可以看到佛像就对了,如果是这样,铜像就应在临终人的脚那一头。但是这个只是大家的猜测,佛教典籍里是怎么说的?高僧大德是怎么讲的?

杨玉山拿此问题,就教于深圳弘法寺的本焕长老。103岁的本焕长老含笑不语。杨玉山理解本焕长老无语的开示,虽没有明确的同意,但也没有明确的反对。那应该是可以试验。

回来以后,杨玉山做出决定:病人临终,应该可以看到西方三圣的塑像就对了。

杨玉山把问题提炼成这么一个疑问:在助念厅里,临终人、助念者、佛,究竟谁大?

杨玉山想到,从理上讲,心、佛、众生,三无差别,没有大小;而从事上讲,生死事大。佛示现世间,是为众生服务。在病人临终这个最紧要的时刻,应以死者为大。

杨玉山越想越有信心。他说,就像小孩子在睡前,一定要看到父母。要看到父母的脸。

我完全同意杨玉山的这个意见。

佛是大慈父,接引逝者回极乐老家,当然应该以临终人能看到西方三圣的塑像为准。逝者躺在临终病床上,睁眼能看到天窗上的阿弥陀佛接引图;垂下眼睑,可以看到西方三圣的立像,这样应该就对了。

2010年8月8日中午,我终于完成这一篇介绍助念厅的文字。

下午,我读净土法门法师的《中峰三时系念讲记》,第454页上讲到:“人在病重的时候,佛像要供在他床脚那一头,他躺着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佛像。这都要懂得。能够挂三张佛像最好。他左右侧面都能看到,一定要注意到,他一睁开眼睛,头怎么转都能看到佛像。耳听到念佛的声音,提起他的正念,不能引起他的情执、烦恼,这比什么都重要。”

读到这一节,让我颇受感动。这难道就是佛力加持的结果吗?杨玉山的“自作主张”,就在此时得到了老和尚的印证。这是巧合呢,还是至诚感通的结果?

要说至诚感通,杨玉山确实做得好。为助念厅的事情,他用的是真心,下的是真功夫。

为了建这个助念厅,杨玉山提前做了许多功课。比如佛堂,已经建起来好几年了。2008年4月,我曾来过这个佛堂,并且拿了净土法门法师的几种讲记回去读。

到2009年,杨玉山院长多次给我介绍,我们医院的念佛堂,现在有个师父呢,常住在这儿。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也为此感到高兴。念佛堂有主持了,那能一样吗?那就活了呀。

杨院长说,这个师父呢,因为肺结核,在别的地方没有治好,找到山厦医院。来了以后,他说,我只有两万块钱,你看能治到什么样子就治到什么样子吧。

杨玉山说,那要做手术的,家属,或者庙里,谁给你签字呢?手术有风险的,万一要是死了呢?师父说,我是出家人,就不麻烦他们了。要是死了,就委托你处理了。杨玉山问,死了以后火化,埋哪儿呢?师父说,你怎么做怎么好。

既是如此,杨玉山替他签了字,给他做了手术。师父术后恢复得非常好。

因为医院里早有现成的佛堂,始终没有师父,所以病治好以后,杨玉山就跟师父商量:要不你就别走了,你就住我这儿得了。师父一听,中。回湖南一趟,向庙里他的师父报告,师父也同意了,他就到山厦医院里来主持佛堂了。

杨玉山说,师父人不错,心里很静。

这次(2010年7月)我到山厦医院,见到了师父,聊得很愉快。得知师父尊号登成。感觉就像老家的一位叔伯哥哥。人很瘦弱,个头不高,驼背,但很精神,很亲切,很喜乐。

登成师父说,他没有上过学,不识字,但是《心经》、《楞严咒》会背,《弥陀经》能读下来。我问念不念佛,他说,念的,早晚课有念佛。

我问院里生活安排得怎么样?他说,有专门的素食堂。杨玉山之前告诉我,每个月给师父固定发一点津贴,香油钱、买水果的钱另给。

我称赞说,出家人长住到医院的佛堂里头来度众生,您这是头一份啊。登成师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哪里。

实际来说,出家人常住在医院的佛堂,或许真是全国头一份,历史上不知道有没有先例。

佛是大医王。佛弟子应化到医院,对佛家、对医学,都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登成师父每天从市场上买些新鲜水果。这次我来,看到的是半筐新鲜桃子。上午供在佛前,下午分发给病人。

杨玉山说,每个病人,能够分到一个桃子,他/她会感到很高兴。

佛堂在深圳山厦医院里很受欢迎。佛堂建得漂亮,佛像庄严美好,佛前供奉的新鲜水果可以给住院病人带来好的祝愿,传递积极信息。对信佛的自不必说,对于不信佛的中国人,到了生病或者危难的时候,佛教终究能够起到终极的心理安慰的作用。

为了让助念厅起到真实作用,杨玉山还准备进行有关的辅助设计。首当其冲的,他准备弄一个小图书馆,专门陈放佛学书籍,尤其是净土法门的。他想,病人读书明理,有助于信佛,念佛自然也更得力。

图书室或图书馆的建立,当然非常必要。因为人有生命,还有慧命。生命大家都熟悉,到医院看病,也是为了维持生命。但是维持生命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吃饭吗?当然不是。

孔夫子讲,朝闻道,夕死可矣。生命的意义在于慧命的成长。

当前时代,全社会都在撰写、出版、阅读赚钱的书,都在做加法。信息爆炸,人的大脑,处理不过来,不堪重复。人的毛病多,社会的毛病也多得不得了。

佛学图书给人做减法,使人检点、反思、整饰自己的足迹,使未来的道路可以“几于道”。

生命,人人终究都要舍弃。有的人活得长一点,百八十岁,有的人英年早逝,命运不同,遇缘不同。以世俗眼光来看,英年早逝,总觉得吃亏、心虚、气馁。但在佛家而言,若是十几岁、二三十岁,念佛功夫成熟,舍命往生,则是令佛门中人倾慕不已的。

可以让病人和家属,在身体状态、时间许可的情况下,读点佛学图书,换换脑子。图书馆的意义在此。

我问杨玉山,有没有考虑助念厅的“市场”问题。杨玉山说,这个不用考虑,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把这个事情做到完美。

杨玉山很清楚自己的长处,也明白自己的弱点。所谓人贵有自知之明。发挥自己的长处,规避自己的弱点,这样才能走得更稳、走得更远。

杨玉山说,在医院里做助念,更有利于病人走得好。因为医院里有两个有利条件。

第一个,在病人入院的时候,就告诉他,这里有念佛堂。平常身体好的时候,可以到佛堂里边拜一拜,许一许。佛堂里头有师父。一切都很正规,而且不要钱的。这对一般病人,有利于康复。

对于没有康复希望的病人,告诉他,医院不但有念佛堂,还有助念厅。走的时候,有人照顾,可以走得非常平静、安详,来生有保障。这对病人的心理,是极大的安慰。

第二个,对于那些非常疼痛的晚期病人,医院里是有办法的。可以给点药,缓解疼痛。这样,病人就不会因为极度的疼痛而心神颠倒。

若临终时候,心不颠倒,正念分明,当然可以走得安祥。

为了使助念厅的运行能够顺利启动,杨玉山的打算是,先不对外开放,不向社会开放,而是只针对本院的住院病人。这样就简单一些,涉及的因素少一些,因此更有利于控制结果。至于未来是不是单独扩建成临终关怀专科,面向社会提供服务,则是后话了。

我问杨院长,助念的人从哪里来?杨玉山说,要组建专业的助念义工团。义工来自两个方面:从医院工作人员或家属中遴选一部分,从周边社区当中遴选一部分。这当然很好,这对深圳龙岗地区的在家居士,是一个福音。也是医院和社区进行多元文化共建的重要纽带。

这样做当然合理,这是放眼长远。

好。来一趟深圳,杨玉山先生亲领我看了他设计的助念厅,我也该对这篇说明文明做一个小结了。

由于我见识、文笔、思维有限,此篇说明恐怕说得不是很明。

我相信,时间才是最好的作者,是最好的观察家,能够把助念厅的故事说得最圆融、丰满,生动无比。

我深信,深圳山厦医院的助念厅,开启了一个伟大的时代。

站在世俗的角度,助念厅的一切设计是为了让病人在最后一段时间里拥有尽可能好的生命质量,肉体和心灵,都少受点苦。站在出世间法的角度,站在佛家的角度,是让病人得到“好死”。因为只有“好死”,才有“好生”。所以,从自助念厅走向新生的病人,往生西方世界,成佛做祖、永享极乐的机会大大提升。这岂不是给该病人开启了一个伟大时代吗?

深圳山厦医院助念厅,或者说,深圳山厦医院临终关怀助念厅的设立,不但是给一个个临终的病人及其家属开启生命的新时代,对于中国的医药卫生改革来说,也是开启了一个崭新时代。

既往的医院医疗,不承认生命是永恒的存在。助念厅的设立,确实拓展了医疗事业的眼界,改造了医疗思维,再造了生命文化,将现代医疗和传统智慧结合起来了,生命怎样永恒?助念厅搭建了此生和彼岸的桥梁。

因此,深圳山厦医院助念厅,实在是多元文化的一个枢纽性结点。是许多新时代的枢机所在。

如果佛教的方案果然能够得到落实,将来自然还应该有其他宗教的临终关怀方案,也能引进医院。

彼时,此土会少了多少怖畏,凭添几多安乐!

【附录】:

发生在山厦医院助念时的一个真实而神奇的故事

一个地道的无神论者,在母亲去世时的神奇经历

作者:古丽青

首先说明,我以前是一个地道的无神论者。也许有一天会信佛。

我母亲黄淑贞,今年76岁,这两年一直生病,2012年2月11日因病情严重住进了深圳第一人民医院留医部。2012年2月18日病情加重转到重症病房治疗,并要用机器来帮助呼吸。连续五天病情不见好转,医生说她的肺部里有一种病毒,他们都没见过,用了很多药都杀不死,需要研究这个病毒,并要配制新药来治疗。这样一来就给她老人家带来更多的痛苦。我和家人商量后,做了最痛苦的决定,放弃治疗。让她早日摆脱痛苦,安心地离开人间,去到她想去的天堂。

这时经过我们老邻居珍姐介绍,让我们将母亲转到深圳平湖山厦医院,说那里有一个佛堂,有一个深圳莲花关怀团可以超度她,让她可以早日得到解脱(母亲也是一个信佛的人),我和家人在2012年2月22日下午决定把她转到平湖山厦医院。

傍晚8点多我们把母亲转到了平湖山厦医院,医生也十分努力抢救,这时我妹也跟佛堂的人取得了联系。佛堂的人很快就到医院病房看望我母亲,并在我母亲病床旁边放了一台念佛机,接下来他们每隔1、2个小时就来一趟,我心想我母亲都没有死,这些人就这么积极想挣钱。要不是为我母亲能得到超度,我非骂他们不可。

第二天晚上11点多,我一个人在守看母亲,突然念佛机发出一组电报声(我当兵时是报务员,所以随便就可以听出电报的内容),我立即在心里翻译出这组电报内容是“3、0、0”。过了几秒钟又发同样的内容,我心里又说:“又是3、0、0。”又过了几秒钟发过来的又是同样内容,我马上反应过来,心里说“3点钟走”。后来再也没有电报声音。

当时我就在想3点钟母亲是否真的要走?也许是一种巧合,世上没有先知道的事情,更没有人会告诉你,先不理它吧。可是到了2点钟我心里还是放不下,把买好的面包先吃饱再说。这时我妹换我的班,我就先睡在母亲旁边的空病床上。

到了2点40分左右,我母亲就开始不行了,医生努力在做最后的抢救。这时我才对我妹说:我早就知道母亲3点钟要走。我妹说:你怎么会知道?我说:是那一部阿弥陀佛机发了一组电报说的。我妹说:你怎不早说?我说:我不相信这些,所以才不说。最后医生说:你母亲已经不行了,赶快叫佛堂的人来,我们已经尽力啦。

我妹立即打电话给佛堂的人,他们很快就过来了,这时已经是3点零5分。他们把我母亲连同病床一起送到佛堂,把我母亲安放在三尊佛像下方的正中间,病床四角放有莲花电灯,外围再用屏风遮挡一圈,屏风上挂有佛像。一会儿一位居士走到我面前,说:你母亲3点20分走了,不要难过、不要哭,哭会影响她去极乐世界,我们现在开始为她念佛。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就有人开车到了佛堂。也就是从这时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来到,为我母亲念诵阿弥陀佛。

在5点钟为我母亲开示(信佛的人叫开示,我认为是诵经比较对)。大概有十来个人,他们都跪下,唯有我一个人站着(我想,如果是拜我母亲我肯定拜,拜佛我是不会拜的)。

在6点钟开示前5至8分钟,我听到远处传来洪亮、圆润、深厚、悠远的钟声,仿佛来自深山的寺院,清净得没有一点杂音,甚至我还能听出撞击大钟的木头发出的声音,另外还有一些其它好听的但我辨别不出来的声音,直到6点开示后5分钟左右那些声音才停止。我当时还在想有人在敲钟,是不是觉得场面不够壮观或者是其它原因,放一些录音来弥补不足之处?我认为根本就没这个必要放录音,简直就是多余的,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也许他们就是这样做的吧。

6点钟开示,所有人都跪下,我还是站着。这时我突然看见母亲弯腰从病床上起来,起床的动作就像一个年轻力壮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大概10秒钟左右我看见一朵莲花,一层一层红白色的花瓣,莲花座上有一个人影,莲花缓缓升起,升到2尺高左右,一道金光光芒四射射入我的眼里,这时莲花座也不见啦,我看见一个人,穿着古代的衣服,前面是两层的,颜色是棕褐色。右手在做着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动作。我看见这个人大概有十秒钟左右,这个人消失后2、3分钟左右再没有听见钟声和其它声音。

后来想起这件事感觉很奇怪,前面有做开示的人和屏风挡住我的视线,但我能透过开示的人和屏风看到这一幕。更奇怪的是,此时开示的人、屏风及四周的一切,包括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在那一刻统统不存在。而我站在另外一个一望无际的时间空间,我看见这个空间是非天也非地,非山也非水,似云非云,似雾非雾,听见的仿佛是深山寺庙里传出的一声声洪亮的大钟声,不断回响在远方山谷之中。此时只有我和母亲、莲花、菩萨,还有那一道金光,好像我走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6点钟开示完后,回到休息室。我问他们:我看见一些不应看见的东西,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告诉你们?他们说:你看见的都可以说出来。我就把刚才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说给他们听。他们说:就是因为你不信佛,所以你妈来度你,这下你该信有佛了吧!我说:也有可能是我这两天没有睡觉,精神衰弱产生幻觉。虽然我看见,但我还是不信。我又说:那一道金光射过来,你们不可能没有看见吧?而我不想看都不行,它射入我的眼睛,很自然就顺着那一道金光看过去,虽然金光很明亮但不刺眼。他们说:你说的,我们都没看见,这是你妈让你信佛,带你入门,所以只有你才看得见,这是你的缘。

就这样他们为我妈念佛、开示约32个小时。还为我们提供吃住,为我妈擦身、换衣服等,还去照相馆把我妈的遗照也做好。我估计前前后后有上百人到场,超过300人次来为我妈念佛。我想这次为我妈做的法事,没有几万元是出不了这个佛堂。就按300人次来计算,每人次100元,也要3万元,加上其它的费用最少也要4、5万元。没办法谁叫她是我妈,只好做一次水鱼,随便他们砍吧。

24日11点多,我们找到他们的会长,问他这次做法事一共要多少钱?会长的回答是我万万想不到的,也许不会有几个人会想到!他用祥和的声音说:我们是在做功德,不收钱。是你妈给了我们一次做功德的好机会,我们还要感谢你妈和你们!你们也可以为你妈做功德。我妹马上把钱拿出来说:我们这些钱就算做一点功德。会长说:我们收你们的钱,那就不叫功德啦,那是一种交易。你们以后要多做一些功德,最好是也能参加念佛帮助更多的人去极乐世界。

中午12点最后一次开示后,屏风也拿走了,只见我妈穿着寿衣,身上盖着佛旗(后来居士们告诉我那是往生被)睡在佛堂正中央。大概有30多人穿着道袍(居士们叫海青),还有许多人,为我妈念诵佛经。

仪式完后,大家都在瞻仰我妈的遗容,而我走到三尊佛像前(居士们后来告诉我那是西方三圣,左边是大势至菩萨,中间是阿弥陀佛,右边是观世音菩萨),因为我要辨认出哪一尊是我之前看见的,后来找到是中间那一尊。这时会长叫我到我妈身边来,他说:你把你妈的手拿起来摆动几下,我毫不犹豫拿起我妈的手,感觉软软透着一股热气,摆动起来,就像摆动我们自己的手一样来去自如,想怎样摆就怎样摆。后来大家都来试了一下。说也怪,我妈已去世32个小时,手脚都是很软的。这个问题我始终没有想明白是什么原因?

12点半左右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啦,办好移交手续就把我妈送去殡仪馆冷冻保存。27日我们决定把我妈遗体火化,众亲朋好友到殡仪馆后。殡仪馆工作人员把我妈遗体从已冷冻三天的冻库中推出来让我们最后瞻仰她的遗容。这时我小妹发现我妈的遗体一点也不僵硬,而是柔软如棉,这又是奇怪之一。

经过这件事后,我真的觉得佛法是不可思议的。而平湖山厦医院莲花关怀团这群人,是真正信佛的人,他们不是为了金钱,更不是利用鬼神来骗取钱财,是真正为需要帮助的人而做功德。

到这里也许有人会问我,他们不是为了利益,又为什么?难道他们都是一群疯子?钱多啦没地方花?说实在的这个问题我也不好回答,我只能这样说,他们是一群好人,一群乐于帮助人的好人,一群无私奉献的好人。

我有满肚子要感谢他们的话,也不知从哪里说起,也不是用感谢二字可以形容的。我也知道他们不需要我用感谢这两个字,更知道他们不会为这件事让我们对他们报恩。在此我代表我全家还是要说一句谢谢你们,是你们的无私奉献让我们全家从痛苦中得到安慰!我只能祝福他们早日修成正果,功德圆满。

愿六时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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