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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伽经浅释,楞伽经全文,对《楞伽经》如来藏说之探讨——手机学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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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楞伽经》如来藏说之探讨  

  释大礼

  大 纲

  一、前言

  二、《楞伽经》的译本

  三、《楞伽经》的特色

  四、空如来藏

  五、不空如来藏

  六、结语

  【参考书目】

  一、前言

  如来藏(tathagata-garbha)是后期大乘思想主流,经“初期大乘”演化而来,在印度,如来藏说的兴起,约在西元三世纪,从初期大乘而进入后期大乘的阶段。[1] 由如来(tathagata)直译多陀阿伽陀与胎藏(garbha)两语之结合,而成一新的语义。如来藏,以后期大乘经为主,在西元四、五世纪中,非常的兴盛;有关(广义的)如来藏说的经典,也纷纷流传出来。

  印度的大乘论师,中观(madhyamika)与瑜伽二家,都说如来藏说是不了义的,以中观及唯识的“密意”去解说他。其实这一思想体系,有其独到的立场,主要是众生与佛有共同的体性;依此为宗本,说明依此而有生死、众生,依此而有究竟解脱、如来。

  本文以《楞伽经》为主来探讨如来藏说,主要是《楞伽经》虽是如来藏思想经典,但却提到“阿赖耶”、“八识”,其次《楞伽经》亦提到空与不空如来藏,可以说独具特色。故本文今就《楞伽经》为主来探讨如来藏,希望对如来藏说能有更进一步的说明与认识。

  二、《楞伽经》的译本

  《楞伽经》梵文(Lankavatara-sutra),全名《楞伽阿跋多罗宝经》,“楞伽”是梵语,译义有二:一是“不可入”或“不可往”的“危险处”之意。二是“胜宝”,若做释迦毗楞伽宝可释,乃“赤宝石”或作山名或城名解,或宝所成之山城。因为楞伽之语,原指的是一处地名,一般传说是在今印度东南的斯里兰卡,即今之“锡兰国”。隔一保克海峡之锡兰岛,古称为“楞伽国”,印度传说,古时此一岛国有一楞伽山,山上居住了很多罗刹、夜叉,因此人皆不敢前往,恐被伤害,故又称“危险处”。此是根据《罗摩耶那诗篇》所说。[2] 又说楞伽是一山名,或是城名,此中不但住有夜叉、鬼王,又有诸大菩萨居住其间。传说,二千五百多年前,本师释迦文佛曾到此楞伽山城,为夜叉王众说法,而宣说此经。在魏译本的《入楞伽经》经序缘起分中说:

  楞伽城依摩罗耶山而住于南海之滨,海有风浪,城为夜叉所居;佛从海龙宫出而入于此山城,现通说法,圣众围绕。[3]

  总之,从阿育王时代起,此一岛国称为楞伽,为南方佛教重镇,今日泰国、缅甸佛教,皆由此一岛国传播出去。

  阿跋多罗,此云“入”,即入楞伽之入字,又解说为“无上”,此恐有错误,因“无上”的梵文是“阿耨多罗”意,古人皆以无上,或许是赞美于法,指楞伽“宝”言之。“宝”有二义:(一)凡一物价值高、极难得,甚稀有皆可称为“宝”。此是用来赞叹此经为世间最难得之佛法。(二)说此楞伽山城,是种种宝华以为庄严,如清净佛土一般。

  从西元四二Ο至七Ο四年之间,此经一共有四种译本出现,但现存则仅有三种译本。第一本是由“中印度三藏法师昙无谶”所译出,他的经名很简单-《楞伽经》,译出时间距今约在一千五百年前,但很可惜此本以散佚。目前仅有以下三种译本:

  一、《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四卷一品,刘宋˙元嘉十二年(西元四三五年)求那跋多罗(功德贤)译。“宝”为宋本所特有,似为译者所加上,魏、唐二本皆无此宝字。或约佛、菩萨具有清净功德,所变现国土亦清净庄严,佛、菩萨集会一处,所现国土自然微妙庄严,以此故功德贤法师,将之译为“宝”吧!

  二、《入楞伽经》十卷十八品,元魏˙延昌二年(西元五一三年),菩提流支(觉爱)译。“入楞伽”意思是进入楞伽岛,楞伽岛一般皆以之为锡兰,但学者间并不太确定即是此地。“入”可能是指佛陀来到楞伽岛上,一般皆假定本经是佛陀驻锡在岛上所宣说的,本经是佛陀与菩萨众中的上首之一—大慧(Mahamati)的对话集结而成。佛陀在如此偏远的海陬小岛上宣讲佛法,并进而编集成经文流通于世,显然极为不寻常。

  三、《大乘入楞伽经》七卷十品,李唐˙武则天时,久视元年(西元七ΟΟ年),天竺三藏法师实叉难陀(此云学喜)再译此经,文义明畅,广略适中,特别重新立题曰《大乘入楞伽》,较魏译加“大乘”二字,为简别中、下乘法(即宋译本)无上宝之义。

  据《开元录》所载:昙无谶所据的梵本与后来求那跋陀罗(Guna-bhadra)、菩提流支(Bodhiruci)与实叉难陀(wiksha-nada)所用者为同一梵本《楞伽经》,但此一说法,今之日本学者铃木大拙先生,则持不同看法。[4] 宋译本文体比较深奥,但代表最古楞伽,功德贤法师不善华文,多采用直译,然可作后二译本之根据。魏译本文多义晦,唐译本较为明畅,易于研读。到了明朝有一员珂法师,将此三种译本合译为《楞伽会译》,民初支那内学院参考三种译本,再加糅译,使本经经义更为明确、完整,确能便利于后学。

  上述三部译本,均收在《大正藏》第十六册。此外,另有藏译本二种,其一与梵文原典完全一致,另一为求那跋陀罗汉译本的重译本。又日本˙南条文雄于一九二三年,曾校刊梵文本行世,系尼泊尔所传之梵本。在三种汉译本中,实叉难陀的译本与现存梵本比较接近,而求那跋陀罗的译本,则最能表现此经的原始型态,流行亦最广。

  三、《楞伽经》的特色

  《楞伽经》对中国佛教影响颇大,相传中国禅宗初祖菩提达摩,曾将宋译本《楞伽经》授与慧可,并云:“我观汉地,唯有此经,仁者依行,自得度世。”,因而此经成为禅宗祖师传承所依据之重要经典,达摩以后,直至弘灿无不注释、读写此经,以此经为修禅之蓝本。《传灯录》记载五祖曾在墙壁上画有楞伽修定图,可见到五祖时,也以此经为禅宗主要根据。到了六祖惠能,因听《金刚经》之“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开悟后,才以《金刚经》代替了四卷《楞伽经》。

  此经自传入中国,历代大德们注疏甚多,重要者有:唐˙法藏《入楞伽经玄义》一卷,唐˙净觉《楞伽师资记》一卷,宋˙善月《楞伽(阿跋多罗宝)经通义》,宋˙正受《楞伽经集注》四卷,明˙德清《观楞伽经记》八卷、《楞伽补遗》一卷,明˙智旭《楞伽义疏》九卷、《楞伽玄义》一卷,明˙宗防、如杞同注《楞伽(阿跋多罗宝)经注解》八卷,清˙净挺《楞伽经心印》一卷,民国以来太虚大师作《楞伽经义疏》,欧阳渐居士着有《楞伽疏决》,邱嘘明居士着有《楞伽疏证》。此三位之经注,皆不同于古人之作,由能以《楞伽》异译解说,使其义理更为精确。又,今之印顺法师,亦曾三讲《楞伽》,听者曾有记录,惟以时讲时辍,致文记零落,后有当时学僧印海法师,以个人之笔记,加之润饰,出《楞伽亲闻记》一书予以流通。

  如来藏与阿赖耶识的统一,可说是《楞伽经》的特色,如经上说:

  宋译:

  修行者作解脱想,不离不转名如来藏识藏,七识流转不灭。所以者何?彼因攀缘诸识生故。

  欲求胜进者,当净如来藏及识藏名。大慧!若无识藏名如来藏者,则无生灭。

  唐译:

  得解脱想,而实未舍未转如来藏中藏识之名。若无藏识,七识则灭,何以故?因彼及所缘而得生故。

  欲得胜法,应净如来藏藏识之名。大慧!若无如来藏名藏识者,则无生灭。

  魏译:

  生解脱相,以不转灭虚妄相故,大慧!如来藏识不在阿梨耶识中,是故七种识有生有灭,如来藏识不生不灭。何以故?彼七种识依诸境界念观而生。

  欲证胜法,如来藏阿梨耶识者,应当修行令清净故。大慧!若如来藏阿梨耶识名为无者,离阿梨耶识,无生无灭。[5]

  以如来藏(藏识)与七识对论,所以转舍阿赖耶识,只是除去覆障真相的虚伪恶习所熏,净除阿赖耶识的名称而已。《楞伽经》所说的阿赖耶识,特重心真如,而有被解说“真心”的可能!

  《楞伽经》是后期大乘论经,抉择当时印度内外诸学,近无着、世亲之学。经义的主要根据,乃源于大众部之“心性本净”说,[6] 又融摄了犊子系“不即蕴,不离蕴”的真我说,而成“真常”与“净心”之融的唯心论。然经标“如来藏藏识”为依,与无着、世亲学有不同,盖承《阿毗达磨大乘经》依他通二分,进而贯通如来藏与阿赖耶二大思想系者。

  四、空如来藏

  佛法所说的“空”,是“最甚深处”,而听者总是容易想像为什么都没有。爱有恶空,是众生的常情,所以大乘空义,信受者少,信受的也容易生误解。《般若经》说一切法本性空(prakrti-wunyata),又说一切法毕竟空(atyanta-wunyata);说本性净(prakrti-viwuddhi),又说毕竟净(atyanta- viwuddhi),净与空有什么不同意义呢?《大智度论》卷六三说:

  毕竟空即是毕竟净,以人畏空,故言清净。[7]

  《般若经》是实践的平等法门,一切法本空,一切法本净,所以说清净。我、法、色、心、凡、圣、道、果皆是清净的。这是般若正观的平等法门,是实践的,向上的。如来藏自性清净,指出众生具有如来性,为成佛净因;或以如来藏为依止,建立凡圣染净一切法。龙树菩萨的解说,对“初期大乘”说空,而演化为“后期大乘”的说有。提供了一项应机说教的合理解说。

  如来藏有三义:

  (一) 法身(dharma-kaya),是遍在一切众生身(心)中,法身遍众生,就是佛智遍众生,如《宝性论》卷四说:

  于众生界中,无有一众生离如来法身,在法身外;离于如来智,在如来智外。如种种色像,不离虚空中,是故偈言:譬如诸色像,不离于虚空,如是众生身,不离诸佛智。以如是义故说一切众生,皆有如来藏。[8]

  又《楞伽经》说:

  如来藏自性清净,转三十二相,入于一切众生身中。[9]

  另《观无量寿经》亦说:

  诸佛如来是法界身,入一切众生心想中。[10]

  法身是究竟圆满的佛果。

  (二) 真如(tathata),是一切无差别,本性无差别,是指心的本性清净说,如《大乘庄严经论》所说:

  一切无别故,得如清净故,故说诸众生,名为如来藏。[11]

  (三) 佛性—佛种性(buddha-gotra),是众生确实有的,依《胜鬘经》说:

  依如来藏故证涅槃;世尊!若无如来藏者,不得厌苦乐求涅槃。[12]

  这样,虽说三义,其实只是一件事,从佛说到遍众生中,是法身遍满义;从众生说到有佛性,是佛种性义;约众生与佛平等说,是真如无差别义。虽有三义,都是为了说明“一切众生有如来藏”。

  佛说无常、无我、涅槃,是佛法的最甚深处,对一般人来说,是非常难以理解也难以信受的。佛为了外道的怖畏无我(nir-atman),妄执有我(atman),所以说如来藏,如来藏不是神我,却有神我的色彩。如《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二,大慧(mahamati)菩萨问佛:

  云何世尊同外道说我,言有如来藏耶?世尊!外道亦说有常作者,离于求那,周遍不灭。世尊!彼说有我。佛告大慧:我说如来藏,不同外道所说之我。大慧!有时说空、无相、无愿、如、实际、法性、法身、涅槃……如是等句说如来藏已,如来应供等正觉,为断愚夫畏无我句故,说离妄想无所有境如来藏门。……开引计我诸外道故,说如来藏,令离不实我见妄想,入三解脱门境界,悕望疾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如来应供等正觉,作如是说如来之藏。……为离外道见故,当依无我如来之藏![13]

  经中大慧菩萨,代表了一般众生的心理,请佛解说。《楞伽经》中佛说如来藏是如(tathata)、实际(bhuta-koti)、法性(dharma-dhatu)等异名,是“离妄想无所有境界”。经中常见的真如、法界等,为什么又要称为如来藏呢?这是为了“断愚夫畏无我句”,“开引计我诸外道”的方便。在生死流转与解脱中,外道都是主张有“我(atman)”的。对生死说“我”是作者;解脱“我”就离生死而常乐。佛说生死流转,在生生流转中的,只是五阴、六界、六入(处),并没有我。在外道看来,如没有我,那谁在生?谁在灭?谁在作业?谁在受报呢?没有我,解脱不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吗?灭(nirodha)与空被解说为什么都没有了。佛不得已,只好将真如说为如来藏,说得近于外道的神我。如信受如来藏说,更进一步理解其内容,就知道与神我不同,实在是“离妄想无所有”的真如,不起我见、法见,从三解脱门(trini-vimoksa-mukhani)向佛道,如来藏是诱化外道的方便,所以是“无我如来之藏”。

  五、不空如来藏

  《楞伽经》引入了阿赖耶,使阿赖耶与如来藏发生了关系,如《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四说:

  大慧!善不善者,谓八识。何等为八?谓如来藏名识藏心、意、意识,及五识身。[14]

  八识,是瑜伽学者的创说。识藏,就是藏识—阿赖耶识。唯识论以阿赖耶为一切的所知依,而建立流转与还灭。如《摄大乘论》引《阿毗达磨大乘经》云:

  无时始来界,一切法等依,由此有诸趣及涅槃证得。

  将“无时始来界”解说为阿赖耶,论中:阿赖耶是以虚妄分别为自性的,众生无始无明,即受无数的虚妄杂染熏习,熏习所成的杂染种子,皆聚藏于阿赖耶中,为阿赖耶自性所摄。《楞伽经》所说的如来藏为依,也是如此,不过融合了瑜伽唯识说,如经中说:

  甚深如来藏,而与七识俱。[15]

  由此可知,如来藏有习气名阿赖耶识,并会形成七转识的作用,因此若能证知所有境界都是自心所现时,转识便不会生起。所以转舍阿赖耶识,只是除去覆蔽真相的虚伪恶习所熏,净除阿赖耶识的名称而已。

  为什么“如来藏名藏识”可以为一切法依止?而不是前七识呢?《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四说:

  大慧菩萨复白佛言:世尊!惟愿世尊更为我说!阴界入生灭,彼无有我,谁生谁灭?愚夫者依于生灭,不觉苦尽,不识涅槃。

  佛告大慧:如来之藏,是善不善因,能遍兴造一切趣生,譬如伎儿变现诸趣,离我我所。……为无始恶习所熏,名为识藏,生无明住地,与七识俱。如海波浪,常生不断;离无常过,离于我论,自性无垢,毕竟清净。[16]

  《楞伽经》以真如为如来藏与阿赖耶的含义,当然是并不完全一致的,但到底结合为第八识了。如来藏是极清净的本体,与一切称性功德相称,因为无始妄染所覆,清净的如来藏体而成为阿赖耶了。如经中说:

  此如来藏识藏,一切声闻、缘觉心想所见,虽自性净,客尘所覆故犹见不净。[17]

  如来藏为生死依,于诸行生灭法外,立常住不变、不生不灭的如来藏(藏识)为依止。“如来之藏,是善不善因,能遍兴造一切(五)趣(四)生”,所说的因是—依止因“为依、为住、为建立”的意义。依如来藏—自性清净心而有生死,正如依虚空而有风、水、地一样,如来藏是善不善因,为生死依止,决不是如来藏—真如能生起善恶,流转生死,只是善恶、生死依如来藏而成立,如云雾依于虚空一样。云雾依于虚空,虚空自性还是那样明净,虽然似乎虚空晦昧而失去明净,其实是不见而不是虚空有任何变化。所以经上接着说:“离无常过,离于我论,自性无垢,毕竟清净”。为了化导没有常住法就不能成立生死流转的凡夫见,所以说如来藏为因为依。[18]

  佛说如来常住,有如来藏,但也说到空,如来藏可以说是空,但空与烦恼不相应,而如来藏自体,与如来藏相应的是不思议功德法,是决定不空的。如来藏有空、不空二义,正是虚妄法空,真实法不空的立场。《央掘摩罗经》卷二说:

  有异法是空,有异法不空。……云何于空相,而言真解脱!……如来真解脱,不空亦如是,出离一切过,故说解脱空,如来实不空。离一切烦恼,及诸天人阴,是故说名空。[19]

  后期大乘佛教,是以一切法空为不了义,而说“有异法是空,有异法不空”的。依《般若经》本义,“空、无相、无愿”,与“无生、清净、寂灭”等,同样是甚深涅槃的增语,[20] 空与无的意义是不相同的。俗空真实,有为行空而无为(如来涅槃)不空,是如来藏说的决定说,但如来藏法门,却诃责空教,宣说真实不空的究竟法门,与《般若》、《深密》经意,恰好相反!魏译本《入楞伽经》卷八(大正一六˙五五九下)说:

  刹尼迦者,名之为空。阿梨耶识名如来藏,无共意转识熏习故,名之为空;具足无漏熏习故,名为不空。[21]

  刹尼迦—刹那(ksanika),[22] 是与如来藏相离的,所以是空(wanyata)的;无漏习气(非刹那)是不空(a-wuvya)的。空是有为生灭的,不空是无为不生灭的。依于如来藏的烦恼等有为法,是空的;依于如来藏不离不异的,无量无边的不思议佛法是不空的。《楞伽经》依无漏习气说,而归宗于如来藏学。

  六、结语

  《楞伽经》一方面于其开头标榜以“五法、三性、八识、二无我”为纲要,故在基本上承受着唯识思想;但另一方面,于后卷中,则将阿赖耶识,认为与如来藏同一。《楞伽经》的内容相当杂多,其唯识说也并不太有组织,倒可说是一种唯心思想,而如来藏说也纳入其中。然而,同样将阿赖耶识与如来藏视为同一之说,而继起的《大乘起信论》,竟持有如来藏思想之代表作的地位。如地论宗则论定《大乘起信论》为最高地,另外如《圆觉经》则受到天台、贤首等宗的尊重,而列为自宗要典。因之,《楞伽经》在中国,被视为如来藏系的经典而受重视的。

  如来藏说传入中国后,受到中国佛教的极度赞扬,并成为中国佛教的主流。有“神我色彩”的如来藏说,虽受中国佛教的激赏,这却与在印度的情况正好相反。印度传统佛教如中观、瑜伽各派认为其为不了义说,甚而重新加以解释,使之合理化、佛法化。瑜伽派的抨击,源自宗见的不同自无庸置评;般若中观等性空学者,约缘起空性或真如空,予以重新诠释,虽有其美意,或可不必如此美意。其实如来藏说有其独特的体系,更有其特别的价值,非一定得用中观及瑜伽学者的立场来看它不可。千百年来佛法之所以能广布流传屹立不摇,如来藏可说功勋显赫,不可抹煞。所以对如来藏说,我们必须从另一个角度,给予另一番的肯定。

  【参考书目】

  1. 大正藏一二、一六、三一等册。

  2. 印顺导师˙《胜鬘经讲记》˙正闻出版社˙中华民国四十年九月初版˙中华民国八十年九月修定重版。一~二七五页。

  3. 印顺导师˙《如来藏之研究》˙正闻出版社˙中华民国七十年十二月初版˙中华民国七十七年一月三版。一~二七四页。

  4. 印顺导师˙《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正闻出版社˙中华民国七十五年五月出版˙一~一三三O页。

  5. 印顺导师˙《印度佛教思想史》˙正闻出版社˙中华民国七十七年四月初版˙一~四四六页。

  6. 印顺导师˙《华雨集》第一册〈楞伽阿跋多罗宝经释题〉˙正闻出版社˙中华民国八十二年四月初版˙一~四九O页。

  7. 高崎直道等着;李世杰译˙(世界佛学名着译丛《如来藏思想》)˙华宇出版社˙中华民国七十五年十二月初版˙一~三六五页。

  8. 高崎直道˙《楞伽经》大藏出版株式会社˙昭和五十五年一月十日初版发行˙昭和六十年十一月十日再版发行˙一~三九三页。

  【工具书】

  1. 蓝吉富主编˙《中华佛教百科全书》˙中华佛教百科文献基金会˙西元一九九四年元月出版。

  2. 慈怡主编˙《佛光大辞典》?佛光出版社˙西元一九八八年十二月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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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解深密经》卷二(大正一六˙六九七上~中):“初于一时,在婆罗豇斯仙人堕处施鹿林中,惟为发趣声闻乘者,以四谛相转正*轮。……在昔第二时中,惟为发趣修大乘者,依一切法皆无自性,无生无灭,本来寂静,自性涅槃,以隐密相转正*轮。……于今第三时中,普为发趣一切乘者,依一切法皆无自性,无生无灭,本来寂静,自性涅槃,无自性性,以显了相转正*轮”。初时说四谛,是声闻法(代表原始与部派佛教)。大乘法中,初说一切无自性空,后来解说为“无其所无,有其所有”:这是大乘法分前期与后期的确证。一切经是佛说的,所以表示为世尊说法的三阶段。(见印顺导师《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22页)

  [2] 《罗摩耶那诗篇》又译《罗摩传》、《罗摩延书》,为印度两大史诗之一。此诗之篇幅较另一史诗《摩诃罗婆多》小。全诗有二万四千颂,分为七篇。全书七篇,叙述憍萨罗国王子罗摩,遭嫉而被放逐十四年,其后为拯救被魔王掳走的王妃息妲,乃远赴楞伽岛与魔王大战。最后,大败魔王,夫妻团圆并且返国为王。

  [3] 《入楞伽经》卷一(大正一六˙五一四下~五一五上)说:“尔时婆伽婆,于大海龙王宫说法,满七日已度至南岸。……尔时婆伽婆,遥望观察摩罗耶山楞伽城,光颜舒悦如动金山,熙怡微笑而作是言…… 尔时罗婆那夜叉王,以佛神力闻如来声。时婆伽婆离海龙王宫度大海已,与诸那由他无量释梵天王诸龙王等围绕恭敬。”

  [4] 铃木先生认为:“第一本汉译《楞伽经》是在距今一千五百年之前译出,但此本已散佚。昙无谶是在西元四一二年来华,花了八年的时间译出《大般涅槃经》,在四十九岁死亡,因此所谓的‘同一梵本’实为相当暧昧的说法。”(参阅铃木大拙着˙郭忠生译《汉译楞伽经》)

  [5]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四(大正一六˙五一O中)。《大乘入楞伽经》卷五(大正一六˙六一九下)。《入楞伽经》卷七(大正一六˙五五六下)。

  [6] 印顺导师《如来藏之研究》〈心性本净说之发展〉六七~八八页。

  [7] 《大智度论》卷六三(大正二五˙五O八下)。

  [8] 《宝性论》卷四(大正三一˙八三八下)

  [9]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二(大正一六˙四八九上)。

  [10] 《观无量寿佛经》(大正一二˙三四三上)。

  [11] 《大乘庄严经论》卷三(大正三一˙六O四下)。

  [12] 《摄大乘论》卷上(大正三一˙一一四上)。

  [13]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二(大正一六˙四八九中)。

  [14]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四(大正一六˙五一二中)。

  [15]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四(大正一六˙五一O下)。《入楞伽经》卷七(大正一六˙五五七上)。《大乘入楞伽经》卷五(大正一六˙六二O上)。

  [16]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四(大正一六˙五一O上~中)。

  [17]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四(大正一六˙五一O下)。

  [18] 印顺导师《如来藏之研究》〈如来藏佛性之抉择〉二四六~二四七页。

  [19] 《央掘摩罗经》卷二(大正二˙五二七中~下)。

  [20] 印顺导师《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七一七~七一八页。

  [21] 《入楞伽经》卷八(大正一六˙五五九下)。

  [22]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四(大正一六˙五一二中)说:“大慧!刹那者,名识藏如来藏,意俱生识习气刹那,无漏习气非刹那,非凡愚所觉。计着刹那论故,不觉一切法刹那(与)非刹那,以断见坏无为法。”如来藏名藏识中,生七识的习气,是刹那(ksanika),是有为生灭法;另有无漏习气,是非刹那,也就是不生灭的无为法。(见印顺导师《如来藏之研究》二四七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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